老外对中国对中国哪些事情最感兴趣?

老外在中国的趣事
 

中国人喜欢说“没问题!”我想这是我在这儿最常听到的一句话。有时我想,这些中国人是对的。不管什么事,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为此担心。可有时又不太同意他们的说法,有些事不能放任不理。但听到这话仍让我很开心,尽管有时说这话或许不太合适,但听上去还是很乐观的。我的意思是说,比如,我想买件东西,却发现有点小毛病,可能是破了,或是有裂缝了。当我把这个缺陷指给他们看时,售货员却说:“没问题!”或者,我向他们抱怨正试穿的鞋号码太大,因为他们只有男式号码,那位女售货员却说:“没问题!”
 

作为一名顾客,当然想买一件没有任何毛病的商品,所以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很可笑。如果某一个商品有点小的毛病,但顾客可能还想要,也可能有点仁慈,所以还愿意买。这样的话,主要是因为顾客很友善,不很挑剔。说“没问题”的一定应该是顾客,而不是售货员。每次,当售货员对我说“没问题”时,我就笑着说:“等一下,是不是应该让我说‘没问题’呢?”
 

想想那些“没问题”很有意思,我从没像在中国这样听到过这么多的“没问题”。但有时真的是问题。比如说,搬到四合院后,我就开始用洗衣机。这台洗衣机洗衣服时没问题,但每次甩干的时候,洗衣机就开始像疯了似地晃动起来。每次都这样,晃得非常厉害。我很害怕,该怎么办呢?我问工人怎么回事,他们总告诉我:“没问题。”后来修理洗衣机的人来了,有人最后告诉我:“它有问题。”我想,这是我第一次高兴地听到有人对我说‘有问题’。因为如果真的问题存在,而你不能忽略不管。对问题置之不理是没有用的,问题依然存在,所以需要承认问题,承认了才可以积极地去解决。然而,也得承认,“没问题”确实给人一种不错的感觉。我有点喜欢这句话,它听上去很乐观。我的丈夫也特别喜欢,无论什么情况,好、不好或简直是乱七八糟,他总是会说:“没问题。”
 

住在四合院里,总有一两件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有一天,好像我的电脑也发生了一件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12月3日,我收到了一封漂亮的电子邮件,是一张满是鲜花的贺卡,上面写着“祝你生日快乐”。我很奇怪,我的生日是5月,这个日子也有些太离谱了吧。是谁弄错了?我又看了一下,这才发现是以前北师大的同学寄来的, 就是那个让我们在名簿上写下姓名和电子邮件地址的同学。他当时不是让我们写自己的生日吗?他从不知道我生日的“秘密”,一直以为我是1973 年出生,属牛。今天是我30岁的生日啊!
 

理发店里的对话
 

有一天,我决定去染发。其实,我并不想把头发全染了,只想染几缕就行。当时我有点儿紧张,因为我怀疑中国人可能不像我们西方人那样会做条染。在西方这是常见的。你去做头发时,可能只要一点点变化但不太明显。 所以人们常染一缕缕、薄薄的就行,目的是为了加深原有的发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中国人可能不太注意,就是发质的差异。 中国人的头发硬而粗, 一般来说中国人头发的质量比西方人好。我的头发不那么硬,而且很细。我尤其担心的是,我曾在香港有过一次糟糕的染发经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理发师可能不太熟悉我的发质,不知什么原因,染完后我的头发变得很脆,梳的时候很容易就断了。这就是为什么我等了好长时间,才最后强迫自己走进中国当地的一家理发店的原因。
 

但现在的情况是,我该选哪家呢?在北京,一定有成千上万家理发店。早些时候,我和丈夫出去找地方剪发时,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理发店。那时,我试着向他们解释我丈夫想要什么发型,但我不会说电推子。我就说:“他想让头顶的头发短些,两边非常短,你最好用那个,哼……的机器。”那个人看着我,说:“机器?”“对,就是你们常这样用的那个。”我假装在丈夫头上用推子,嘴里还发出声音:“你知道,Mrrrrrrrrrrrrrrrrrr。”“哦,那个。”他笑了起来。“那叫推子。”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然后,我跟着他们学说“推子”,直到说准了为止。那个人又继续用汉语教我说吹风机、洗发水、护发素、刷子,还有很多词。有些我记住了,有的却忘了。但我想,说过多少遍的“推子”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所以今天,当我最终决定去染发时,我想到了那家理发店。他们的服务态度很好,我很喜欢那个地方,我决定还是去那儿。 一迈进门,我马上认出了上次理发时见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给我丈夫剪发的那个人。我径直走到他们跟前,说:“推子!”他们都笑了起来。
 

我问他们能不能给我染头发?他们是否能意识到我的发质有点不一样?我有点担心,但那个女孩却说:“行行!我们能给你做条染。我们也给其他西方人染过头发。没问题!”男孩说:“有个新西兰女孩跟你染的一样。没问题!”他们开始给我做发,不仅花了很长时间,还有很多人过来帮忙。在我们国家,一个人一次只招待一个顾客。而在这儿,有时三个人同时给我做发。大伙跑来跑去,又要同时照顾其他顾客,很有意思,因为你有机会和他们聊天。他们既能问我一些问题,我也能问他们一些问题。
 

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给我做头发。他们问了我一些有关瑞典的事情。 然后,男孩说:“我听说西方人认为有些问题很不礼貌,有些事不应该问,真的吗?”我告诉他是真的。他说:“比如说,你不应该问一个人的年龄,对吗?”女孩也插话说:“还不应该问赚了多少钱,或者他们买某件东西花了多少钱,是吗?”我说没错,西方人就是这样。女孩却说:“中国可不这样。中国人非常友好,他们只是想表示关心,你可以问他们任何问题。没问题!”
 

男孩问我,在瑞典,未婚同居可以吗?我说:“可以。人们不会对此大惊小怪。”男孩说:“在这儿可不行。如果没有结婚证就住在一起,他们会找你麻烦的。”我向他们解释,在我们国家,这被看作每个人自己的责任,没有人会告诉别人该怎样生活。只要你不伤害别人,不犯罪,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没人去打扰你。但是,我对他说:“过去,在我们国家,未婚同居也不被接受。以前,许多人根本不赞成。但现在,人们的思想观念改变了。如果有人想和男朋友或女朋友住在一起,他们完全可以那样做。结不结婚并不那么重要。”

 

 

理发店里的对话
 

我告诉他,许多瑞典人认为,结不结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否相爱和尊重对方。结婚究竟代表了什么?如果两个人住在一起,彼此不和,比如丈夫打妻子,或者相互欺骗对方,那种情况实际上非常糟糕。但他们仍住在一起,人们就会觉得这没关系,因为他们结婚了。比如说有一对夫妇,也住在一起,他们彼此和睦相处,但没结婚。就是因为他们没结婚,人们就认为他们不好,做得不对。 可谁又能说第一对夫妇过得比别人好呢?难道只因为他们有一纸证书, 有人在上面签字证明他们结婚了?但这个观点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发生改变。原来结婚在我们国家也非常重要,可是现在不怎么被人们重视了。
 

好多人问自己,这张纸究竟代表了什么?它真能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吗?我还告诉他,很多人,尤其是城里人不喜欢早婚。在我的家乡斯德哥尔摩,很多人都选择在30岁以后结婚。我解释说,因为我们大都觉得,年轻的时候,你的思想和观点容易发生大的变化。也有些人结婚很早。但大多数人认为,年龄大一点,容易能做出正确选择。因为你越大,就越有经验。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生活,你都会了解得更多。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是个男人。女孩说:“这是我们老板。”于是他坐下来,趁着给头发做护理的空当和我聊天儿。他问我,“在你们国家,大多数人最希望得到什么?有什么是大家都想的东西吗?”我想了很久,给不出一个明显又具体的答案。最后,我说:“在瑞典,很多人非常关注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他们常常谈论生活的稳定性。”我解释说,多数人非常关心社会福利。国家要确保一周只有五个工作日,两天休息时间。如果你加班,要付给你加班费。每个人都有五周的带薪假期。如果你病了或不能去上班,你可以呆在家里,工资照发,只扣一点点。如果你有了孩子,你可以在家带薪休假一年。尽管如此,很多人还是尽量攒钱或额外买医疗保险,以防失业时需要。我说:“大多数人都非常渴求一种稳定而安全的生活。”
 

在西方午饭不重要
 

在西方,就不那么重要了。多数人大概在12点左右吃午饭,但有的可能在下午1点或更晚些,或者根本就不吃午饭。我自己的饮食习惯就很特别。我只在感到饿的时候才吃饭,而具体什么时间,那要看情况而定了。在中国,不管你下午什么时间见到别人,他们总会问:“吃饭了吗?”因为我白天从不吃饭,所以我总是说:“没吃。”跟我打招呼的人显得很奇怪,就问我为什么没吃饭。我解释说,白天我不吃那么多。他们又问我,你不饿吗?我说,下午晚些时候,吃一块三明治或淡一点的东西,或者喝一些巧克力牛奶。
 

他们好像没法儿接受一个这样的答案,马上会说:“不行。”我接着笑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他们会给我上一堂课,讲一通合理的饮食有多么重要。我想告诉他们,我都快40岁了,现在不活得很好吗?但我一直没说出口,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对的。而且不管怎么说,是我错了,因为我不太清楚该如何回答那种古老的、传统的打招呼方式。
 

中国人的问候方式和很多西方人所熟悉的方式有诸多不同。讲完要说的话后,比如“你好”,我们总是习惯地再问一两个问题,比如,“你好吗?”“一切都好吗?”“过得怎么样?”这种问候方式表达了人们对谈话人现状的关心,可以指任何事,诸如工作、人际关系、爱好、体育运动及其他活动。我问了几个中国人,见了面, 问过好后, 要说的第二句话是什么?可他们总是说:“在中国,人们一般不那么说。人们只是习惯地问声好,仅此而已。”对于这种说法,我很难接受,因为我感到这样做有点太唐突,像少了点什么似的。有人建议说我可以说:“你正忙什么呢?”或更幽默点儿,“你还活着呢?”我很喜欢后面这句话。在瑞典,有时我们也这么说。当人们很久没见面时,会以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打招呼。有时给一个很长时间没通信的朋友发电子邮件,我也会这么写:“嗨,你在干什么呢?你还活着呢?”
 

吃饭趣事
 

同样,一些西方人还经常发现, 中国人表达拒绝的方式也有点唐突。 在遇到他们不想要的东西时,大多数人只是说“不”,或“不要”。这种说法让我们感到有点费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常说“不,谢谢。”这样说感觉有点不一样。我们认为,恰当地运用拒绝方式很重要,因为我们总会遇到一些街头商贩、人力三轮车的车夫或其他卖东西的人,他们都希望我们能买他们的东西,而我们不要买那些东西。虽然不要,我还是喜欢说话委婉一些,因此我不太喜欢“不要”这个词。我想,这样听上去有些粗鲁,给人一种断然拒绝的感觉。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最好的拒绝方式就是说“不要”。所以,我决定接受这种说法。但一年后,我丈夫初到北京时,他也遇到同样的问题。他这个人很有礼貌,因而,他过去总是面带笑容,友好地用我们家乡的方式说“谢谢,不要。”可那样礼貌没有用。人们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刚听到谢谢,人们很高兴,接下来又意识到他说不想要,顿时感到很失望。后来,我告诉丈夫,只用说“不要”这个词,毕竟这是中国人的习惯嘛。
 

望子成龙的中国人
 

雅君和我不停地走着。过了一会儿,我们到了那座小山,然后就开始爬山了。那是一次高强度的锻炼,当我们45分钟后到达山顶时,我们坐在那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小憩,同时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我又一次感到自己好像离北京城已经很远了,尽管我清楚情况并不是那样。我告诉雅君,我小的时候,父母常带我参加这样的郊游。我和朋友们也经常去骑马,在大自然中尽情地嬉戏、玩耍。雅君对我说,她小的时候没多少机会玩耍,就连电视也不看,因为她得不停地学习。我知道,中国孩子上学时要拼命读书。我不知听多少人讲过中学生学习的事情,听人说学生根本没有时间玩或看电视,或是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我对这些孩子深感同情,他们那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在大多数西方国家,那么小的孩子就得拼命读书的确很少见。有些中国朋友告诉我,与中学的刻苦读书相比,他们觉得大学几乎有点像休假似的。对我们来说,情况恰恰相反。首先,我们的父母没有这么强烈的“望子成龙”的思想。当然,你能感受到这一点,但完全没有达到中国父母的那种地步。其次,随着年龄的增长,你所承受的压力会变大,而不是变小。随着你的年龄增加,日渐成熟,你会充满希望,主动去承担更大的责任,更好地应对压力。要不了多久,生活会让你认识到它的本来面目,而你会意识到压力无处不在这个道理。在西方,人们常有的一种观念是,如果你给孩子的压力过大,那么他会不堪重负,会给他造成难以抹杀的消极影响。
 

在我们国家,你不可能看到10岁的孩子在周末学习或是请家教辅导。总的来说,那里的孩子没有很大的压力。人们普遍认为,要是孩子生活在太大的压力之下,他们童年时的快乐和灵感也就荡然无存了。
 

我曾经跟一个中国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说:“可他们毕竟是孩子嘛!你得逼着他们做事,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主动学习。”她的看法也不无道理。比如说,孩子当然得做家庭作业,上课要认真听讲。我也赞同要教育孩子帮助大人做一些家务活,不要凡事总以为就应该那样。可是,我绝不会逼迫自己的孩子拼命学习,为的只是取得非常优异的成绩。同样,我也不会硬让他锻炼身体或是演奏乐器,除非他自己愿意。
 

我们瑞典人觉得, 体育和音乐应该是充满乐趣和轻松愉快的活动, 是一项你有兴趣做的事情。 可要是孩子根本就不想弹钢琴的话, 那么很少有人能让他们学好钢琴。那样只能使他们的抵触情绪更强,最终讨厌弹钢琴。但是,与我讨论的那位女孩却不赞同我的观点。“可如果你买了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那该怎么办呢?”她回答说,“那么,你就得逼着他学钢琴。”我说:“我绝不会先买好钢琴。那不过是件东西,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嘛!他们老是想要得到新的东西,可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厌倦的。”我对她说,要是我遇到那种事,我会送孩子去老师家上课,或是去有钢琴的学校。那样的话,你就知道他能坚持多久,从而决定该怎么做了。听我这样讲,那个女孩说,她能明白我的道理。
 

在瑞典,一般来说,做完家庭作业后,孩子们都可以出去玩耍。不用说,他们很可能会去学习骑马、踢球或是参加什么别的体育活动,或是演奏乐器,跟中国的好多孩子没什么不同。可是,这些活动大都非常轻松,除了让孩子们得到乐趣之外,也没有其他目标可言。在中国,孩子学习演奏乐器,比如说弹钢琴的话,我听有人会问,“他考几级了?”刚开始,我不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可现在我才清楚:你可以参加音乐培训方面的考试,就像你参加学校的考试一样。我们那个国家根本没有这种考试,在来这儿之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我想,总体上说,与许多西方人相比,中国人,可能还有其他亚洲人参加的考试可要多多了。在我们西方社会,学习可能稍微轻松点,不那么严肃。如果考试你不通过,或者你考不上大学,你经常会有第二个机会,不像这儿对考试和成绩那么过分关注。
 

垃圾该扔哪
 

不断面临新的问题
 

我对中国的事情本来就有很多疑问,现在生活在胡同里,我的疑问就更多了。我第一想知道的是,我该把垃圾放在什么地方?有人说过,我应该把垃圾放在公共厕所外面。可我去那里时,我到处找也找不到垃圾箱,地上只有一大堆垃圾。接着,有人告诉我,你把垃圾扔到那儿就行了。我很吃惊,他们是让我把垃圾扔到街上吗?我后来才意识到,专门有人会来集中处理这些垃圾,但我还是觉得没法理解。人们把垃圾扔在地上怎么会无所谓呢?他们怎么就不用垃圾箱呢?垃圾不放在塑料袋中,而是倒出来。
 

到了秋天, 一桶桶的树叶就倒在那里, 要是遇上刮风天, 它们不就都被吹走了吗?但这样的事好像没人在意。我不得不入乡随俗,但我还是把树叶或别的东西都放进袋子里。有一天, 我把一桶水倒在浴缸里, 我发现里面的水在慢慢地往下流。 我觉得那很奇怪, 因为那个浴缸我们只用过一次, 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你以前很少用的东西怎么能堵住呢?第二天洗衣服的时候,我发现污水并没有顺着排水管往下流。每当洗衣机排水时,污水总会流到地面上,流得到处都是。我尝试冲了冲马桶,至少它没出什么问题。后来,我发现,如果我让自来水流好长时间,水会顺着管子流下来,可要是接上地下管道,水就会漫到地面上来。第二天,我注意到淋浴时的水也流得有些慢,过了一会儿,马桶好像也出了什么问题。我想,这真是太奇怪了,整个洗手间怎么都堵了呢?我给维修工人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他们来了一个人。
 

他检查了各个地方,也找不出问题出在哪儿。这个地方最近整个翻修过,地下的管道都是新安装的。接着,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把卫生纸扔到马桶里呀?”我说没错。他说:“噢,你不该那么做。”我说:“为什么呢?”他说,可能是这个原因才使整个洗手间堵了。我说: “可没人告诉我不能把卫生纸扔进马桶啊!”那位工人说: “在中国, 大家都知道。 没人把卫生纸扔进马桶。” 我说:
 

“在西方,大家都是直接把卫生纸扔进马桶的呀,除非你告诉他们别那样做。”疏通阻塞的地方可真是挺麻烦的。最后,他们总算找出了问题,而那个工人的猜测也证明是对的:卫生纸确实是罪魁祸首。他不得不再去找一些人来,搬来一台大机器。结果,整个洗手间搞得很脏,简直是一塌糊涂。后来,我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洗手间收拾干净。我们还得交维修费,因为问题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感到有些不公平,毕竟没人提醒我们。如果你希望某个西方人那样做,你就得告诉他,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知道。你找不到一个不把手纸扔进马桶里的西方人。倘若他们不那样做,那只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们别那样做或是他们自己读到了这方面的材料。即使我在中国已经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对各种事情都有所了解了,也还会出问题。因为我以为在这栋新翻修的房子里,那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别把厕纸冲下去
 

在城市中心地带的那些现代化高楼大厦中,在所有的酒店中,你都可以把马桶里的手纸冲下去。至少大家都是那样做的。我从来没听人说碰到了什么问题。当他们翻修这个四合院时,我亲眼看到所有的新管道。我根本就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全部安装了新管道的地方,竟然连马桶中的手纸都冲不下去。现在,我问过一些住在四合院中的其他外国人,可他们都说他们能把马桶中的手纸冲下去。我告诉他们,他们可别自以为是。接着,他们会说:“真的吗?可没人告诉我们别那样做呀!”
 

那就是外国人在中国的生活状况:
 

总有很多问题,总有新东西要不断学习。有些事情在学习或发现的过程中会给你带来很大的乐趣。有些事情可能没有什么意思,就像学习这个过程时快时慢一样。我有时费了好大工夫,花了好长时间才把某个事情弄明白,可有时我只要到门外看看就明白了。有一次,当我走出大门的时候,有个人在收旧东西。我问他都收什么,他说自己什么都收。我问他要不要瓶子,如果他要的话,我就免费送给他。他说要,我就回去给他拿了。等我回来时,我问他一直在喊些什么,因为我听不明白。他说:“我在喊‘收废品!’”我说了声:“明白了。”很高兴最终破解了那个谜团。要想明白胡同里人们在喊些什么可真不容易。
 

但是, 我现在至少明白了, 中国人有时也未必能听懂。 一次,我的院子里正好有个师傅在干活, 而这时我听见外面的胡同里有个小贩在喊着什么。 我就问这位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小贩在喊什么。 那位师傅侧耳倾听了好长时间, 接着他说: “我也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打那时起,要是我听不懂胡同里的人说的话,我也不会觉得太难受了。
 

胡同里的国际交流
 

我跟这个收废品的人说话的时候,又有一些卖东西和收废品的人从旁边经过,那个人告诉我他们在喊些什么。他说:“那个说‘卖食品啦’,那个说‘换啤酒嘞’。”过了一会儿,有些人停下了脚步,听到我会说汉语, 他们都显得很好奇,慢慢地走近我。结果呢,我的门外聚了一大堆人,他们都开始交谈起来。有人想知道我是哪国人。 我告诉他们自己是瑞典人。 随后,有人说:“你们国家是不是生产的手表特别好?”

 

 

我说: “不,那是瑞士,可那个名字听上去跟瑞典没多大区别。”

“可是, 瓦尔德内尔是你们瑞典人,就是那个乒乓球选手,对吧?”

“说的没错!”

“你们生产的一种汽车叫沃尔沃,对吗?”

我说没错。真没想到,他们对瑞典知道的可真多啊!想想看,瑞典只是一个遥远的小国。现在,他们开始问我各种问题,我花了好一阵子去回答他们接二连三的问题。

“你们国家的人收入有多少?”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每个人的收入差距很大。我们的经济情况刚好一点,最近几年很不景气,好多人都下岗了。”

“真的吗?你们国家的人也会下岗?”

“当然了!”

“可是,瑞典很干净,空气也很清新,是不是?”

“是的,很干净。”

“你们国家的人都吃什么?”

“噢,那就不好说了。我们吃很多东西,但是,我们的食物可没中国菜那么辣。”

“你喜欢中国菜吗?”

“有的我很喜欢,可我不能吃辣的。”

“在你们国家有黑头发的人吗?”

“有。”

“他们不都是像你一样黄色的头发吗?”

“不,他们的头发各种颜色的都有。好多人的头发是深棕色的。”

“住这个四合院得多少钱?”

“我不清楚。住这儿不是我们自己安排的。”

“你结婚了吗?”

“是的。”

“你丈夫每个月挣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个月都不一样。”

“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

“你们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我们还没有决定该不该要孩子。”

“你多大了?”

“38岁。”

“那不年轻了,等什么时候再决定呀?”

“我不知道。”

“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他是坐办公室的。”

“他怎么不给你在办公室里安排个工作?”

让你丈夫给你安排工作

“没那么简单。在我们那个国家,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或亲戚就把他安排在他的公司工作。”

“他能不能给我安排工作?”

“不行!”

“你的母语是英语吗?”

“不,我的母语是瑞典语。我们有自己的语言。”

“但是,你们国家每个人都能讲英语吗?”

“并不是每个人,可大部分人会讲英语。”

“你丈夫有多高?”

“1米80。”

“个子可真高啊!”
 

现在,我已经习惯人们提出一些我们西方人觉得不该问的问题。我知道,在中国,这样并不算是不礼貌的做法。另外,跟许多人聊天是很有意思的事。可最终,我还是得走了。我向他们说声再见,而当我离开胡同时,我笑着暗自在想,这里的生活与我们的祖国真是截然不同。在瑞典,要是有人搬到某个聚居区,无论他是外国人还是国内人,根本不会有人过来看看这个人,然后提出这样一大堆问题。在这儿人们只是非常好奇而已,他们什么都愿意问。但是,有个问题每个人都会问到,那就是与钱有关的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凡事只要与钱沾点边,就好像特别有意思。如果我买什么东西或是有人看到我的房子里有什么东西,他们肯定会马上问我那东西多少钱。
 

他们还会问,你住那个地方的租金是多少。如果你有工作,那么你的薪水有多少。 我觉得,别人最常问起的事情竟然是这些问题, 那可太有趣了,因为这些问题正是我们西方人视为极不礼貌的问题。在中国提出这些问题没什么关系,可是,要是有人去西方,问西方人那些问题的话,他们会觉得这个人准是疯了。在西方,这些问题你有时也可以问,但只能是一家人或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可你不能问一个陌生人,不会有人这样做。
 

雄伟的长城
 

3月底的时候,学校组织去慕田峪长城,好多学生都期待着那天的来临。星期六按说是睡懒觉的时候,可我们起了个大早。天气也不太好,但大家依旧非常兴奋。我们8点出发,11点到了慕田峪。到那儿的时候天气变好了, 我们高兴地看到太阳出来了,天晴了。

 

 

大家很快跳下汽车,好多同学和我一样想锻炼锻炼,我们商量后决定不坐缆车,自己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虽然汗水湿透了我们的衬衫, 但我们依然很高兴。我不能相信自己终于站到了长城上,著名的长城在我的印象中是深刻的,此时此刻我仿佛是在梦里。无边无际的城墙难以让人相信,它是在没有任何机械的情况下靠人的双手建成的。它就像一条巨龙缠绕在绿色的大地上,描绘在群山的美景之中。我为仿佛跨进了古老的世纪而震惊。

 

城墙的一部分是重建的,其余仍然保持着它的本来风貌。重建部分一般用彩旗和横幅装饰着,在那儿还有许多充满商业气息的商店和餐厅。没有被修复的部分往往是残破的,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在我看来好多中国人似乎更喜欢被修饰了的部分,从某种角度来看也许让人觉得方便。而我则与一些西方人一样,更喜欢残破的那一部分。
 

我特别欣赏那种被群山和绿色环绕着的寂静,它比任何被装饰过的东西都美丽。如果你走得足够远,你还能听见它的呼吸。找一个远远的没有声音的地方,你能听得很清楚。长城在呼吸,缓慢而平和,远古时代的呼唤,微凉的冷风。这就是我为什么特别喜欢它的缘故。即使我离开那儿了,也还能感觉到它那永恒的脉搏与正在跳动的声音。长城是永生的。但是哪种方式是你更喜欢的呢?是破破烂烂的,自然的;还是漂亮的,被装修过的?不管怎么说,它简直让人充满了幻想。但是我不知道,谁能从长城那儿得到更深刻、更久远的印象呢? 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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